孙玉芳,1965年出生于山东省淄博山区下庄乡五老峪村。全家4口人,父母以务农为业。
孙玉芳有个舅舅是老党员、复退军人,曾参加过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,负过伤、立过功。每逢舅舅到她家来,孙玉芳总是缠着舅舅给她讲战争故事。一次,舅舅讲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一个女通讯兵在冰天雪地里,忍受着冻坏四肢的痛苦,坚决完成任务的英雄事迹,深深打动了她。她对舅舅说:“我长大了,也要去当女兵,打敌人,保祖国。”
1973年8月,孙玉芳上学了。她问老师:“英雄们为啥能做出这么多的事迹?”老师告诉她,是因为英雄读领袖的书多,革命道理懂得多,而且照着做。打那以后,孙玉芳勤奋学习。
随着阅读能力的提高,孙玉芳成了个“小书迷”。村团支部图书室的几十本描写英雄事迹的小人书,她都仔细看过。
孙玉芳不但爱听、爱看英雄故事,而且最爱讲英雄故事。她经常把在校听到学到的英雄故事,讲给母亲、妹妹和小伙伴们听。一天,她在家一边烧火,一边给母亲讲少年英雄何运刚的英勇事迹。母亲逗她说:“我就不信一个孩子家能做出那么大的事来。”刘玉芳说:“人小志气大,要是我碰上这种事,我也会去做。”
孙玉芳年龄虽小,但她学英雄见行动的事却很多。
1977年夏季的一天,山洪爆发,横穿五老峪村中的一条河沟中的河水漫过了石桥。孙玉芳早晨上学时,见3个一年级的小同学正趟水过河。这些小同学被湍急的洪水冲得东摇西晃直打趔趄,吓得哭了起来。孙玉芳见状毫不犹豫地上前扶着一名同学先过桥,紧接着连背两名小同学过桥。
一天,村里谢福木家中发生火灾,一时浓烟滚滚,火苗一窜数丈。孙玉芳闻讯跑去,双手端起一盆水泼向烈火。大人们向她呼喊:“快闪开,里边危险!”“我不怕,救火要紧!”……直到大火被扑灭,她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向家走去。
1978年秋,孙玉芳考入张老峪学校初中班,学习更加努力了。清早,她总是第一个到校,把教室打扫干净后,一个人静静地学起来。晚上,她常常学到很晚才睡觉。
孙玉芳在学习中有股子从不向困难低头的犟脾气。一天傍晚,同学们都早已放学回家,可是她还在演算数学题。数学老师劝她早点回家休息,玉芳站起来很有礼貌地说:“老师,我生了两天病,拉下了功课,你不是说过,数学知识就像楼梯一样,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迈,缺一个台阶就迈不上去吗?今天这几道题我怎能拖到明天去做?”孙玉芳这种刻苦学习的精神,深深地打动了老师的心,他坐下来给她补课。孙玉芳直到做完了习题,才愉快地一路歌声回了家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孙玉芳的各科成绩提高很快。第一学期期末考试,成绩列全班第七名。1979年5月,政治、数学、语文、生物、地理5门课总分达461分,平均925分。
孙玉芳最爱读的书是《雷锋的故事》。在学习和生活中她时时处处以雷锋为榜样,培养自己热爱劳动,关心集体,助人为乐的好品德。
孙玉芳做的好事数不清。教室里的桌子、凳子坏了,她就主动从家中拿来锤子、钉子、木板,将桌凳修理好。天冷了,教室的窗户透风,她又从家中找来塑料布、木条和钉子,把窗钉好。她每天总是早早到校,帮助值日同学做好课前准备。放学后,她又是走在最后,打扫卫生,关好窗户、锁好门,才最后一个离开学校。
一个秋天的下午,突然天空乌云密布,下起了大雨。妈妈让孙玉芳赶快帮着将自家晒的地瓜干收拾起来,她却跑到学校晒地瓜干的山坡上,与老师、同学一起把学校的地瓜干收拾了才回家,而她家的地瓜干却早被雨水淋坏了。事后,妈妈埋怨她“傻”,她笑着对妈妈说:“自家的东西,不如集体的要紧嘛!”
孙玉芳的同班同学谢玉兰因基础知识较差,学习成绩落在全班同学的后面,情绪十分低落。孙玉芳觉察到后,热情主动地安慰她说:“今后有啥困难,尽管对我讲,我尽力帮助你。”
为使谢玉兰的学习成绩尽快赶上来,孙玉芳经常帮助她温习功课。1979年5月26日是星期六,下午不上课,同学们陆续回家了。谢玉兰因一道应用题列不出方程式急得直挠头,孙玉芳见后走到她桌前,安慰她:“不要着急,我给你讲。”一遍、二遍、三遍……孙玉芳不厌其烦地给谢玉兰讲着,直至对方听明白。
在村子里,大人们都夸孙玉芳是个心眼儿好乐于助人的好闺女。从小学二年级开始,她就主动组织同学们给烈军属、五保户抬水、推碾、推磨、扫院子。她为全村11户烈军属干过家务活。孤寡老人谢加安是一位年事已高、双目失明的老人,刘玉芳每隔几天就去给谢爷爷挑水、推碾、送柴。腊月的一个下雪天,孙玉芳放学后,见谢爷爷要去推碾,便夺过他手中玉米,来到碾旁细心碾好玉米,给谢爷爷送去。天冷了,她怕谢爷爷烧柴取暖有困难,每天吃完早饭后,便和同学们把在学校、林场拾的枯草和树枝给老人送去,使老人能够暖暖和和和地过冬。
1979年5月26日,是孙玉芳为抢救落水儿童英勇牺牲的日子。那天清晨,她还特意来到他们管理过的生产队花生地,欣喜地发现清过墩后的花生苗又长出了几片新叶;中午放学回家,翻过山岭路过生产队的地瓜地,几个男同学互相打闹,不小心踩倒了一棵地瓜苗,孙玉芳赶忙跑过去,轻轻地把地瓜苗扶起来,用土培好,并说:“这是队里的,不能踩坏了”;午饭后,她打猪草路过村头队里的麦地,又拾起石子轰走了正在啄食庄稼的鸡群。这天下午,在五老峪水库南端的浅水区,十几个八九岁的儿童正在玩耍。两点左右,放学后上坡打猪草的孙玉芳来到这里,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呼救声。她回头一看,原来,有人落水了!她没有犹豫,快跑到落水者处,跳入水中。
落水的两个小女孩是五老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,一个叫孙秀丽,一个叫孙锋。开始,她们在浅水中摸“泊螺牛”,渐渐走到水底的一条陡坡上,一不小心,小秀丽陷进了深水中,孙锋赶忙去拉,不料也坠了下去。两人的生命处在危险之中。
“快,抓住我的衣裳!”说时迟,那时快,孙玉芳先扑向孙秀丽。
孙秀丽情急中伸出手一把抓住孙玉芳的衣袖。孙玉芳使劲一拉,不料袖子撕裂了,孙秀丽又滑入深水里。孙玉芳见此又奋力扑过去,展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孙秀丽,并将她推到浅水滩上。孙秀丽得救了。
这时,孙玉芳转身又去救仍在水中挣扎的孙锋。孙玉芳的妹妹怕姐姐出事,吓慌了,在岸上哭着喊:“你不要再去了!”
孙玉芳坚定地说:“救人要紧!”说完,她再次向水深处扑去。
孙玉芳不会浮水,只凭着一股舍己救人的勇气,拼命向孙锋靠近。水浸过胸膛,浸过脖颈,呛进嘴里,她全然不顾,两眼紧紧盯着在水中挣扎的孙锋,眼看就要抓住孙锋了,突然一阵大风刮来,涌起的水浪把孙锋荡到远处,并沉没下去。孙玉芳又拼尽气力向孙锋靠去,终于抓住了孙锋。但这时精疲力尽的孙玉芳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沉。生死关头,孙玉芳使出全身气力,用头将孙锋顶出水面。
孙锋得救了,可是孙玉芳却沉入水底。
吓懵了的孩子们,哭喊着向村里跑去,大人们闻讯赶来,四五个青年在深水中打捞了20余分钟,才将孙玉芳捞上来。村里的人开来拖拉机,把孙玉芳送到夏庄卫生室,又转到北博医院,医生们虽然竭尽全力抢救,终因孙玉芳溺水时间太长,抢救没有结果。
五老峪村的几百名男女老少围在孙玉芳的遗体旁,呼唤着她的名字,悲痛不已。谢加安老人拄着竹杖,摸索着来到村外,流着泪大声问苍天:“玉芳啊,我的好孩子,你在哪里……”
年仅14岁的孙玉芳为抢救落水儿童牺牲了,人们深切地怀念她!热情地歌颂她!共青团中央、共青团山东省委分别授予孙玉芳“优秀少年队员”光荣称号。山东省人民政府批准她为革命烈士。
(蒋衍刚鲁 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