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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白浪


[公元1905年-1947年]

谢白浪,原名谢鑫,又名金、聘,1905年11月1日生于湖南省长沙县高塘乡一个贫苦农民家庭。从稍懂事起,他帮父兄劳作,常在浏阳河畔的堤洲上放牛,在河中游泳,放牛娃们都佩服他水性好。

高塘是近代民主革命家黄兴的故乡。白浪上小学时,立志要学黄兴,做一个反封建、争民主的人。后来,他考入长沙师范学校,得到进步校长徐特立和老师们的培养教育,思想更加进步,学业成绩优秀,擅长诗、词、歌、赋,成为徐特立最喜爱的学生之一,直到50年代,徐老还常念及已不在人世的谢白浪,并关照着他的子女。白浪在长沙师范学校读书期间,正是毛泽东何叔衡等人在长沙地区从事革命活动的时候。在这些共产党人的指导和影响下,他秘密阅读进步书刊,积极参加校内外的进步活动,思想有了新的飞跃。毕业后,他于1926年初,考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(黄埔军校),成为第四期学员。入校不久,经中共黄埔支部批准,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26年7月,被党组织派往国民革命军第三军任宣传员,参加了北伐战争。

谢白浪随第三军进驻南昌后,被调到军政治部,先后任训育股长、编纂股长,不久当了军-表朱克靖的秘书。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-政变,军长朱培德将该军中的共产党人全部“礼送出境”,谢白浪也未能幸免。

随后,党派谢白浪去贺龙的第二十军任特务营第三连副连长,不久参加了南昌起义。起义军南下广东途中,他率一个排护卫革命委员会政治部,还负责打土豪劣绅的工作。9月底10月初,起义军在湖汕地区遭到强敌分割、围攻,战斗失利,特务营被打散。谢白浪与部队失去联系,便潜入香港,又遭英警逮捕并被引渡到广州。当敌人审问时,他谎称自己是来部队混饭吃的伙夫,敌未加深究,将其编入新兵连做饭。

谢白浪一边埋头干活,敷衍敌人,一边多方打听,与党组织联系。几天之后,他趁到珠江边挑水的机会,潜游到对岸,到了国民革命军第四军教导团。该团成员大都是共产党员、共青团员和同情革命的青年人,由当时任军参谋长的中共党员叶剑英兼任团长。谢白浪认识其中的一些党内同志,便很快恢复了组织关系,被安排在团部主办的《准星》杂志任主编。他除了编发一般文章外,还动手写作一些诗词,宣传革命,鼓舞士气,把这份杂志办得颇有特色,受到全团的欢迎。

这时,中共广东省委根据党中央的指示,作出以教导团、警卫团和工人赤卫队为骨干,在广州发动武装起义的决定。起义之前,谢白浪-导团第三营九连任-表。

12月11日凌晨,万籁俱寂,略有寒意,谢白浪既激动又紧张。1时左右,他按照上级部署,组织共产党员首先开始行动,将本连反动的“孙文主义学会”分子统统抓了起来,关进禁闭室。2时许,他和连长带着全连官兵全副武装跑到北校场四标营团部操场。不一会,全团集合完毕,省委书记兼起义总指挥张太雷等领导人讲话,进行起义动员,作了战斗部署。谢白浪听后,热血沸腾,暗下决心:“宁可前进死,决不后退生,坚决完成党交给的战斗任务!”随即,带头将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帽徽扒下来扔到地上,将事先准备好的红领带系到脖子上,威武地挺立在队伍的排头。

3时半,黑暗夜空升起三颗红色信号弹。各路起义队伍,按照预定方案,立即分头行动。

谢白浪所在的第三营协同警卫团一部攻打敌人的主要据点——第四军司令部。九连是该营的先头连,他和连长马上带领全连向该敌驻地长堤冲去。从教导团驻地四标营到那里有五公里路。途中,谢白浪一边高呼“同志们,时间就是胜利”,一边带头快跑,赶到长堤时,将近凌晨5时了。

此刻,距长堤较近的警卫团一部已先期到达,正与敌激战。虽经几次英勇冲杀,但由于敌人火力过猛未能奏效。谢白浪和连长同警卫团的指挥员取得了联系,仔细观察了敌情:这是一座濒临珠江的高层建筑物,门前道路狭窄,又有铁栅栏、铁甲车护卫,还用一包包军米堆叠成掩体。敌人凭借这些有利地形和工事拼死顽抗,起义军无法接近。他俩便指挥全连绕到天字码头附近的大街,从侧翼攻打敌人。谢白浪跑到队伍最前面,大喊:“跟我来!”带着全连在一片喊杀声中向敌猛扑过去。

然而,敌人开来铁甲车,用自动火器疯狂扫射,战友一个一个地倒下了。谢白浪脸色铁青,两眼血红,指挥大家利用墙角、铺面作掩护,顶住敌人。突然,一颗子弹打中他的左脚,弹头由脚背穿过脚后跟,流血不止。身边的同志劝他下去治伤,他吼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候!只要有一口气,我就要战斗下去!”稍作包扎后,他忍着剧痛,一拐一拐地继续指挥战斗。跟在九连后面的八连,迅速展开战斗队形,向敌人发起猛烈反击。经过几番较量,双方打成对峙状态。

天亮了,除了四军军部等少数几处据点没有攻下外,广州市珠江以北的敌人据点,都被起义军占领。谢白浪和坚守在天字码头一带的起义军官兵都无比高兴,为起义胜利而欢呼。这时,同志们将谢白浪强行抬下战场,送进医院治疗。

广州起义,震惊了中外反动派,他们勾结起来向广州进攻。起义军-于13日撤离市区,到广州市北的花县。反动势力卷土重来,形成一片-,满街搜捕、杀害未能及时撤退的起义军官兵和伤病员。白浪被捕后,化名王秉均,冒称是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六师的司书,留在广州养病。敌人将信将疑,把他关进南石头监狱。经过一年多的审讯,得不出什么结果,1929年7月初,他被宣布无罪释放。

谢白浪出狱后,与党组织失去联系,举目无亲,身无分文,一路-讨饭回到老家,以种田为生。但他时刻记着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,继续秘密开展革命活动,从而引起本地反动团防局的怀疑,准备抓他。怎么办?

没有武装是难以同敌人斗的。他想利用敌人扩兵的机会打进去,做 工作。于是,他到国民党军队谭道源第五十师三○○团去当兵。因谢白浪写得一手好字,不久便担任了营部的司书,后又升为副官、连长、副营长、营长。1932年,他被推荐考入国民党南京步校,见到了昔日同学、地下党员张义之。经过考察,张义之帮助谢白浪与上海地下党组织接上了关系。1933年5月,谢白浪担任三○○团副团长,后为代理团长。这是开展 工作的有利条件,他将该团的两个营控制在自己手里。6月初,上海地下党派张义之等四人到江西与谢白浪联系,定于7月举行兵变。正当谢白浪夜以继日地加紧准备之时,张义之被敌逮捕,在严刑拷打下供出了谢白浪。

敌人对谢白浪作为要犯严加-,先后九次使用酷刑,以致几度昏厥。谢白浪毫不屈服,拒不认罪。

1934年8月,在由南昌押往武昌的途中,谢白浪跳入江中逃脱。后来,谢白浪为了找党,辗转来到上海。同乡好友、地下党员毛达恂听他讲了这次脱险经过后,拍案叫绝:“真英雄,好一个‘浪里白条’!”谢白浪为了纪念这次脱险,也为了便于从事地下工作,便将原名谢鑫改名谢白浪。

1934年8月,他在长江轮船上脱险后,几经周折,于1935年下半年秘密到达上海,以做学徒、当教员身份为掩护,开展革命活动。第二年3月,他再次被捕,后经毛达恂搭救获释。

谢白浪在上海难以立足,决心奔赴延安,去找党中央。为了避开敌人,他绕道出海,于1937年2月上旬到达北平,再去太原。好不容易到了陕北清涧县,接着,他带着简单的行装,利用夜幕掩护上路了。一次,他潜行在两座碉堡之间的山坳里,不料被敌哨兵发现,向他鸣枪。谢白浪便时而爬行,时而跑步,避开敌人的子弹,迅速脱离了险境。就是这样,昼伏夜行,巧妙应付,他闯过了敌人的一道道哨卡,但随身行装和钞票都丢失了,只得沿途乞讨。6月5日,他终于到达革命圣地延安,投进了党的怀抱。

谢白浪被分配到抗日军政大学工作,先后任军事教员和第三、四、七大队的大队长,后到抗大三分校训练部当部长。

1941年2月,谢白浪被调到淮北新四军四师司令部任第一科(作战科)科长,不久,又兼任华中抗大第四分校训练部部长。当时,师部驻扎在苏北洪泽湖西岸的半城。一天,日军2000多人,其中除步兵外,有骑兵400余,坦克二辆,汽车十一辆,由青阳坝头分三路合击半城,企图逼新四军四十一师背水作战,置于死地。面对如此严峻战局,谢白浪经过慎重思考,向师长兼政治委员彭雪枫和参谋长张震提出了作战方案:新四军四十一师主力部队迎着敌前进方向,设法跳出包围,伺机迂回攻打敌之侧后,使敌不得不回头应战。这样,新四军就可变被动为主动,既能解围,又能乘敌收兵之机,集中聚歼敌之一路。经过彭雪枫等师-审定,由作战科下达了具体的作战命令。结果,日军先头部队尚未进到半城,侧后就打响了,不得不丢下许多尸体和军用物资而仓皇溃退,合击计划以失败而告终。战后,谢白浪受到彭师长和同志们的赞扬。

彭雪枫师长经常强调:“革命工作有武有文,咱们要打倒敌人,取得胜利,不但要打军事仗,还要打政治仗,宣传仗;不但要靠枪杆子,还要靠笔杆子、嘴巴子。”谢白浪利用作战的空隙,深入洪泽湖畔的渔民家庭,访贫问苦,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。他写了一首《夕阳西下》的歌词:

夕阳西下,

暮霭昏黄,

芦苇苍苍,

湖水茫茫,

嗡嗡的蚊虫似叮在心上。

船儿漏水网儿烂,

渔猫子的生活真悲伤,真悲伤。

假若明天土匪来扰,

假若明天鬼子“扫荡”,

那简直活不长,活不长!

该师拂晓剧团团长陈守川为此词谱了曲,一并发表在师的《拂晓报》上,很快在当地传唱开来。当地群众称他是“能文能武的白将军”。

1941年11月,成立淮北苏皖边军区,谢白浪任副司令员兼参谋长。当时,皖东北五河县有个紧靠河沟的集镇池家,是日军的重要据点,常驻日军200多人。据点周围挖有壕沟,设置了铁丝网和鹿砦,并派伪军驻守。由于各种原因,日军和伪军的矛盾很大,近来尤为尖锐,以致伪军“守”而不“护”。谢白浪认为有机可乘,决定亲率两个连奔袭池家,拔掉这个据点。

1942年春的一个晚上,春寒料峭。他带着战士们出发了。急行军数十里后,来到这条河沟边,探测了水的深浅,察看了周围地形。为了避开日军的警戒,出奇制胜,谢白浪小声地对战士们说:“下水!”他第一个跳到齐腰深的河沟,涉水前进。快到据点了,他令身边的一名参谋带几个人控制伪军驻地,少数部队留下接应,大部分战士跟他攻打据点。

凌晨2时许,他们顺着河沟悄悄地来到据点前沿。只见据点门外卫兵抱枪倚墙而睡,一动也不动。谢白浪示意两名侦察兵从左右两边分别接近,敌卫兵似乎听到左边有点动静,端枪走了过来;右边那位侦察兵迅速扑上去,向那卫兵背部猛刺一刀,结束了卫兵的性命。谢白浪即带着大家冲了进去,按照预定计划,分头行动。此时,敌人正在蒙头酣睡,大多来不及穿衣服,就当了俘虏。谢白浪带着几名战士打进敌队部时,有个敌兵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拿动 的声音,骂了句:“八格呀鲁!”睁眼一看是新四军,便夺枪反抗,被当场击毙。其他各处敢于顽抗之敌,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。这次奇袭,全歼200多日军,缴获大批武器装备,整个战斗仅用了三分钟。此后,淮北地区的群众中,广泛流传着“白将军,骑白马,马到成功只要三分钟”的歌谣。

到了1943年夏天,在党组织的统一领导下,谢白浪协助淮北军区-,发动全区军民掀起反“蚕食”、反“伪化”斗争,攻克了淮北地区敌人的许多据点,打开了敌后斗争的新局面。这年10月,谢白浪任第四师九旅兼第一军分区(又称路东军分区)副司令员后,同旅长兼司令员-、政治委员康志强、副旅长张震球等,共同组织指挥了拔除日伪张楼据点等战斗。

1944年秋,谢白浪调任新四军第七师兼皖江军区参谋处长并代理参谋长。他满怀热情地写了一首诗:

跃上骅骝快似仙,

柳莹春拭意悠然。

佳人切莫伤迟暮,

杀贼擒王尚少年。

此时,他39岁,风华正茂,抒发了要用自己的青春勇斗日军的英雄气概。不幸的是,病魔已悄悄地向他袭来。由于他多次受到敌人牢狱的折磨,又长期过艰苦的生活,他代理参谋长刚两个多月,就病倒了。谢白浪感到十分痛苦,因为还有好多事情未做呢!他多次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,顽强地坚持工作,可又多次昏倒在工作岗位上,上级不得不“命令”他休息治病。

日本投降后,谢白浪被送到上海,经医生全面检查,定为绝症,党组织决定送他到东北休养,等待时机赴苏联治疗。1946年春节,他和夫人李击随中共中央东北局到了吉林省梅河口,后到大连休养。他身在休养,心却时刻想着工作。当时,蒋介石正在调集美械部队,分三路向东北解放区进攻,东北民主联军与之展开了激战。组织上准备送谢白浪去苏联治病,连出国的服装都做好了,但他不肯去。他说:“我虽然不能重返前线,还可以在后方做些工作。”并再次向组织上递交了要求分配工作的报告。被婉言退回后,他主动找事干,到群众中做宣传工作,协助进行民兵军事训练,还在《大连日报》上发表了《梅河口的春天》一文,热情讴歌解放后的梅河口人民的新人新事。为了鞭策自己,他书写条幅贴在住房的墙上:“时间就是生命,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!”

1947年夏,他的病一天天加重,连吃饭都感到困难了,-躺倒在病床上。一天,他吃力地写了两句诗:“策马戎衣成往事,药炉藤杖寄余生。”他是多么希望继续为党和人民而战呀!9月9日上午9时,谢白浪匆匆地同大家永别了!

(亦欣王能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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