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纳(1914—1988),出生在苏州,原名马骥良,曾用名马季良、马继良、马耀华,在上海从事电影评论后开始用笔名罗平。唐纳则是他使用最多、影响最大的笔名之一。1988年唐纳因肺癌病逝于巴黎,享年74岁。
在求学时,写影评、剧评,在《晨报》、《申报》上刊载,有相当知名度,曾参加夏衍主持的影评人小组,后加入电通影业公司,担任编剧和演员,并主编《电影画报》。后来曾任《大公报》、《文汇报》的记者。
1932年3月,中共苏州地下党遭重大破坏,在大搜捕中,他突然在苏州消失,不知去向。
唐纳悄然来到上海,秘密寄宿在劳勃生路、胶州路口的小姑母马振英家,经表叔陆尹甫介绍,进入上海大陆银行当练习生。同年暑期,考入一流的圣约翰大学,受到了优越的英语训练,并成为大学生剧团中的活跃份子。
当时,上海相当吃香的《晨报》副刊《每日电影》专栏,由苏州人姚苏凤主编。唐纳与苏州同窗、中共地下党员佘其越经常撰写满腔热情的爱国文章,共用"唐纳"的笔名向报纸投稿,姚苏凤"来者不拒"。由于文章质量很高,文笔犀利,见解独到,很快便赢得读者赞赏。不久,上海一流大报《申报》的《电影专刊》、《新闻报》的《艺海》、《中华日报》的《银座》、《大晚报》的《剪影》等影剧专评,都争相刊登其文章。"唐纳"之名誉满上海,与《申报》的石凌鹤被并称为"影评两雄",有"一字之褒,荣于华衮;一字之贬,严如斧钺"之誉。后来,佘其越另用笔名"史枚",文驰沪上,遂放弃"唐纳"笔名,让马季良独家专用。以致俟后的数十年中,世人只知有唐纳,反不知有马季良了。
1935年春天,以“蓝苹”为艺名的山东女演员李云鹤,在上海金城大戏院公演易卜生名剧《娜拉》。唐纳看过以后,在报纸上著文推荐,誉之为“一颗耀眼的新星”使蓝苹一时身价百倍。事后两人感情迅速升温,唐纳将她拉进自己所在的电通公司,由同事进而同居。1936年4月26日上午,会同赵丹与叶露茜、顾而已与杜小鹃,在杭州六和塔前举行婚礼。同年5月,唐纳携蓝苹来到苏州家中小住,卧室在与西花厅相连的西书房内,前后有庭园,花木扶疏,清雅幽静。当时马振英恰回娘家歇夏,与蓝苹住在同一宅内,蓝苹口齿伶俐,给人以亲切、热情的印象,甚至还为这位姑母倒过洗脚水,以示小辈的孝敬之情,因而博得了家人的好感。但是,回到上海不久,好端端地突然掀起了使唐纳两次 的“唐、蓝婚变”、震动上海。最后蓝苹离唐而去,到延安成为毛泽东的“生活秘书”,并改名“-”。
1949年渡江战役之前,唐纳已离开当时工作的上海《文汇报》去了香港,最后远去法国巴黎,开始了长达40年的海外游子生涯。当时朋友深为诧异地问他何不归来时,他说:“-这个人,我最了解她”。
唐纳在巴黎与国民政府驻法大使的女儿陈润琼结婚,开了一家命名为“天桥”的中国餐馆,生意不差。他为女儿取名“爱华”,废弃了红极一时的“唐纳”笔名,恢复原姓,改名马绍章。但和国内 通讯时,仍爱署“季良”。
粉碎“-”后,唐纳两次回到苏州旧居。第一次是1979年9月,有两位“中央来的人陪同,他怀着深情,默默走遍了全宅”,还特地访问了住在走马楼下的启蒙老师王芍麟的家,久久不想离去。
6年以后,即1985年初秋,国内气氛已大为缓和,唐纳带着夫人和女儿第二次回家,每到一处,都要向妻女详细介绍许多往事,时而笑语洋溢,时而唏嘘感慨。当天,他恋恋不舍地离开苏州。想不到这竟成了最后一瞥。1988年10月在巴黎逝世。
事隔一年之后,国内文化界人士在上海延安路市政府小礼堂内为他举办了一个"追思会"。他的夫人和女儿特地从巴黎赶来,参加的有胞弟马骥善,小姑母马振英的儿子徐懋绩、徐懋德,义兄郑君里的夫人黄晨及儿子郑大里,二义嫂叶露茜及现丈夫杜宣,少时同窗夏其言等七、八十人,由秦怡任司仪。会开得隆重肃穆,表示了祖国人民和生前友好对他的深情厚谊。会后,他的夫人和女儿,来到苏州马家大宅,沿着三年前唐纳陪他们走过的足迹,默默地重走了一周,向这座故居作了最后的告别。